“除此之外,跟她说话她要么完全没反应要么答非所问。我举个例子,当我问她,姜鹤,你昨晚的物理试卷写完了吗,最后一题你做出了几个受力点……她会回答,写完了,要看吗你。”

莫文霏说到这,似乎很受不了地闭了闭眼。

“我就不说她奇奇怪怪的语句顺序怎么回事了,这种听话只听一半甚至只捡几个关键词回答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她之前被她弟推了一把撞到脑袋,亲弟也能干出这种事我也懒得说她家里了,你要么直接告诉我她脑子被撞坏了出了问题变成了傻子……但是,昨天老李告诉我,我们年级这次理综有一个满分的小天才,你猜是谁?”

莫文霏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上次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了。

她确实是憋坏了,被这么一个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同桌……以及或者可能大概是朋友。

期考前,她把姜鹤的一切怪异举止看在眼里,理智和最后的人性温柔告诉她闭上嘴不要问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现在暑假了,她忍无可忍。

如果此时此刻她的提问伤害到了谁,那么那个人可以有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来愈合自己的伤口,剩下的,关她屁事。

她抓住了顾西决成为那个“关她屁事”的人。

听完她说的一系列发言,少年陷入了完完全全的沉默。

那双漆黑的瞳眸伴随着她每说一句话变得更加高深莫测,以至于到最后成为一片墨海深不见底,他似乎也在同步回忆一些他们之间才有的细节……

从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来看,他好像确实是被她的一连串提问伤害到了。

但是真的,莫文霏并不太在意他的感受。

“我不想这么猜,”她冷漠地盯着面前已经快僵成雕像的少年,“但是好巧不巧这个学期的生物课本上曾经描述过一种病,它始发于人类听觉性言语中枢,位于22区,患病的人具有听力能力却不具备听力理解能力,具有语言能力说话却词不达意,书上管这种病叫……”

“感觉性失语症。”少年嘶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莫文霏则猛地陷入沉默。

她不信顾西决这种人会认认真真地去看生物书上这样一个小小病例的细节然后记住它的名称,那么眼下他能直接说出这个病的名字的原因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