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福身应道:“是宫中今早送过来给您添的回门礼,因着王爷还在休息便没有声张,先叫人搬到了小库房,礼单老奴稍后读给您,一切交由您来安排。”
沈容倾一怔,这才想起今日是她该回门的日子。几日未见母亲,她始终有些不放心家里的状况,即便留了芷露在家中,她也还是一直想回去看一看。
可是魏霁还没有醒,就算醒了,她也是不敢让他去的。
沈容倾试探性地开口道:“我可以自己回去吗?”
兴许是魏霁醒着的时候给这些下人们下达过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指示,吴嬷嬷没有片刻的停顿,分外平静地微微福了福身:“老奴这就去命人去准备车马。”
沈容倾下意识地回眸望了望紧闭着大门的寝殿,觉得自己走了还是应该和魏霁说一声。依照这边的习俗,回门得在中午前,她今日已经起晚了,可能等不到魏霁醒来了。
“有劳嬷嬷代我向王爷转达一声吧。我会尽早回来的。”她轻声开口,敛眸间又想起昨日魏霁因她而反复的伤,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如果可以,再让御医过来看看王爷的伤势,换一换药和绷带。”
吴嬷嬷神色间起了些变化,恭敬地应道:“老奴明白。”
沈容倾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这一天多来她从未见魏霁喝过药。
昨夜她回去的晚,没多想便默认魏霁是已经服过了,可是今天早晨她根本未见有小厮煎药,她明明记得昨日宫里头的御医是开过方子才走的。
兴许是等魏霁醒来后再煎……?
她猜测的工夫,吴嬷嬷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去布置去了,一早上也没见枫澈,沈容倾动了动唇终是没有问出来。
月桃上前扶了她的胳膊,询问她现在的安排。
沈容倾将刚才的思绪暂且搁置,想到能回家,便没什么心思用早膳了。隐藏在缎带底下的眸子轻眨间带了些许亮色,唤了月桃先去收拾东西,而后重新梳妆了一下,很快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
枫澈刚从刑堂归来,姿势多少有些一瘸一拐。今日刑堂值班的那个从前因喝酒打赌输过他几两银子,这梁子一结几个月一直没处报,这回算是逮着机会公报私仇了。
他这边想着一会儿回房里的时候得翻翻还有没有金疮药,路过门口时抬头与马车打了个照面,也没往新王妃的方向上去想,跟车夫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继续往王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