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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澈看见从屋子里出来的人,脚步一顿,上前问道:“王妃怎么出来了?”

沈容倾正好在寻人,沿着声音望向他所在的方向:“王爷有些发烧,可能是因为站在风口久了,着了寒气。我有些不放心,正想找个人过来。”

枫澈随即凛然:“王妃且进屋先等着,属下这就去请江先生回来。”

沈容倾下意识地回眸望了望屋内,“替我将月桃唤过来吧,一会儿先生过来,人来人往的,我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先去耳房待一会儿。”

枫澈拱了拱手:“属下这就去安排。”

……

原本廊间微暗的宫灯都点亮了,朦胧的月色下,慎王府内灯火通明。

隔着厚重的花梨木门,沈容倾听到了外面下人们奔走忙碌的声音。

耳房之内,燃着两盏藤枝造型的小烛灯,屋中空间不大,足以照亮每一处的光明。

她平常洗漱就是在这间,因而好多日常用的物品也跟着搬了过来。屋子虽小,但家具还算齐全。除了没有床可供休息,衣柜、屏风和书案都是准备好了的。

沈容倾让月桃将自己扶进屋中后,便找了个理由将她支了出去。房间里没了其他人在,她就可以不用顾忌,将缎带彻底解下。

眼睛没那么快适应光线,沈容倾纤长微弯的睫毛轻眨了两下,这才逐渐缓和。耳房中的雕藤镂刻的云窗关得很严,为以防万一,她又仔细将门闩轻轻插了上去。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这才从柜子里将白天从家里带回来的包裹取了出来。

将月桃支走不为别的,是因为有些账她必须得亲自过目。今时不同往日,她既已决定做出改变,就不能完全没有计划性。

账本是今日她从家里特意拿出来的,从前是由芷露保管,但最近家中变动较大,她得心中有数才行。

沈容倾对未来的路想得很清楚,想要带着母亲稳妥的生活下去,就必须得摆脱安南侯府的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