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派来的小厮正是之前抓药的那个,虽不能全部一字不落地背诵,但大致看下来总能唤起些印象。两页下来便认定就是这副药方错不了。
众人紧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王四道:“如此甚好,你快将这张方子拿回去,煎了药给王爷送去。”
沈容倾扶了月桃的胳膊,缓缓开口:“既然一切都已经解决了,我便先回去了。”
经历了这一番,屋中这几人对沈容倾已是心服口服。王四上前两步恭敬道:“属下命人送王妃回去。”
“不必,有月桃在就行了。”
众人正色,随后拱手行礼:“属下恭送王妃。”
……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雾气悉数散了,只剩零星的薄云在夜幕中缓缓移动。
沈容倾回了内院并没有直接往魏霁寝殿的方向走,而是叫月桃扶着她先去了耳房,又寻了个理由将月桃支了出去。
从前在家中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怕被母亲看到会为她担心,便总是会找个无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待着。这样的日子久了,竟也渐渐形成了习惯。
若说气已经消了,那是不可能的。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好像也没有必要非得现在去见他。趴在桌子上讲究一晚,好像也不是不行。
纤细的手指绕到青丝之后轻轻将系好的缎带扣解开,屋子的尽头燃了两盏珠白色灯罩的小烛灯,光线倒没有预想中那么刺眼。
沈容倾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侧耳听着廊间小厮们来往的声音。
反正已经有人在管他了,她不在,那些人反而更方便些。心里不知为何仍有些堵得慌,沈容倾晃了晃头,决意今晚不再去想有关魏霁的任何一件事情。
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三本不知关于什么的古籍,应是最开始就放在这间屋子里的,下人们收拾的时候也未曾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