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先出去吧,待会儿江先生来,一定有法子医好的。”
沈容倾阖了阖眼睛,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做。
站在院子里的人一听见动静,视线顿时都聚焦了过来。沈容倾留意到刚刚她不在的时候,以大伯父为首的好几个人都试图过去跟魏霁说上几句话,就在她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有人想往那边凑一凑。
沈容倾蓦地开口道:“来人,去将屋子里的床帘全部撤下来。外间的地毯换新,再将离卧室最远的窗子打开,等祖父醒了再给卧室通风。”
郭氏明显变了脸色。她就知放她进去准没有好事,奈何慎王还在那里看着,她只得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老太爷卧室里的床帘也是按照大夫的嘱咐挂上的,白日里光线太足,会影响老太爷休息。”
沈容倾杏眸微抬:“怎的,床帐还不够?屋子里还需要昼夜都黑着?”
她不动声色地扫过先前那个自称是这里掌事的下人:“夫人派你来这里做事,你就是这样整日在这里偷懒的?”
月桃应声将屋子里都开败了许久的花枝拿了出来掷在地上。
那婢女扑通一声地跪了下来:“奴婢一时疏忽,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沈容倾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你今日的疏忽好像也太多了些。”她直接望向郭氏:“大伯母好像选人不太尽心?”
郭氏恨得咬紧了牙根:“这贱婢偷懒,我这就选个更稳妥些的人过来。”
“不必了。”沈容倾缓缓走到了魏霁身侧,潋滟的杏眸隔着缎带望上他深黑色的眼睛:“殿下,可否准我先暂借两个王府里的下人?”
大伯父终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郭氏好歹是他的妻子,接连被质问就像是在打他的脸。更何况他平常也不常来,内院的事都是交给郭氏打理。
这一会儿一张地毯,一会儿一朵破花的。这么多人看着,再扯出什么别的,像是他们在伺候老人上不尽心,那可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咳了一声,道:“这婢女行事不妥,府里断不会再留这样的下人了,但终究这是咱们安南侯府的私事,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