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怔在了原地。
“你那时年纪小,可能已经忘记了。父亲当年常出入东宫,深受旧太子殿下重用。这些东西,是在接到你父亲战死沙场的噩耗后很久才几经辗转被人交到我手上的。”
老侯爷深深地喟叹了一声,烛火映着他鬓角的白发,整个人也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父亲行事极为谨慎,东西几经转手已经无法溯源。可能是你父亲生前有过什么嘱托,一旦他出了事,便会有专人将这东西送到我这里来。”
沈容倾万没想到这个锦盒会是这样的来历:“所以父亲是希望您能帮旧太子殿下正名?”
“或许吧。可是当时已经太晚了。”
那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儿子,却也是唯一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一个。他或多或少能明白儿子将这些东西托付到他手中的意图,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老侯爷喉咙微哑:“你可知当年构陷旧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是谁?”
不用问,沈容倾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当今圣上。”
老侯爷缓缓点了点头。
沈容倾忽然理解了祖父那句“太晚”是什么意思了。
“这些东西送过来的时候,新帝已经登基了是不是?”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若是旧太子还活着兴许还有机会转圜,可是旧太子早已葬身沙场,这些证据就算再有力也只能变成一份份再无用武之地的废纸。
贸然拿出这些东西,只会让整个安南侯府都死无葬身之地。她父亲的本意或许是想在先帝立储之前,将这些证据呈上去,不让当时的二皇子得到那个位置。可还是太迟了,一切根本没能来得及。
老侯爷道:“这些年来,慎王应该还没有放弃为旧太子殿下正名。这些东西或许会有所帮助,你将这些交给他,也算圆了你父亲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