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仆从悉数退下,偌大的小院只剩沈青桠一人,她笑意盈盈的解了罗裙踏进泉水。
温泉水解乏,正好舒缓了她连日来的舟车劳顿。
“那个臭男人倒是挺会享受的嘛。”沈青桠舒服的喟叹。
眼下沈青桠卧在温泉内恣意享受,却不知她口中念叨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身处险境。
此前西北守将密报景衍,提及西戎降将曾见过褚阔褚将军。褚阔是景衍小舅舅,当年褚家被先帝景成坑害,数万褚家将士葬身西北边塞,褚家儿郎个个身首异处。景衍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边疆战场了,不曾料到西北密探竟发现了褚阔的踪迹。
景衍得知消息后,带上诚也一人便动身前往西北。也是他为寻褚阔心急了,这才中了歹人奸计,两人到了西北后便被埋伏在那的人截杀。
之后诚也留在西北断后,景衍一路回返赶回了京城,人虽赶到京城,却还是受了重伤。
宫中耳目众多,景衍身受重伤自然不能带着重伤回去。眼下当务之急是寻个地方养伤。
星夜赶路,又运了内力□□入城,他此刻已近力竭,可追杀的人却一茬茬的不曾止歇。景衍指尖泛白紧紧压住冒血的伤口,压下口中腥甜,赶到他此前偶尔留宿的一处京郊别院。
他人到小院门外后,□□入内,却见院中烛火闪映,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已经被他用来安置从扬州带来的那个女人了。
这段时日他先在西北被人重伤,后又被刺客一路追杀至此,辗转逃命之下,一时竟忘了前些时候在扬州遇见的那女人。
景衍素来不信任旁人,眼下又重伤在身,自然更是较平日里更甚十倍百倍的提防。
他试图运气离开此地另寻去处,人刚运气立上墙头,正欲往外跳下离开,却突然力竭摔进了院内花丛。
内室刚刚沐浴洗漱后的沈青桠百无聊赖,正在烛火前抱着本书打发时间。
突然听到院外砰的一声似有重物跌落,她慌忙拿了外衫裹严实自己,攥着把匕首缓步走了出去。
一步步走进声音传来的地方,沈青桠的心也一瞬比一瞬紧张,她攥着匕首安慰自己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