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扬州烟雨中一身红衣闯入他生命中的姑娘,成了他记忆中另一抹斑斓的色彩。
这个猝不及防到来的孩子,景衍虽觉欢喜,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应对。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为人父,年幼时与父皇相处的记忆,也早已消失在陈年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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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中放置着新熬好的汤药。太医举起托盘,恭敬地垂首在景衍跟前,低声道:“陛下,这是臣又备下的一份药,已经晾好了,现下就能入口。”
景衍被太医的声音自思绪中唤醒,他微愣,随即便接过托盘,摆手让太医退下,自己端着汤药往殿内走去。
枝枝哭得累了,现下正半趴在床榻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
景衍见他这副模样,愈发看不过眼,忍不住说道:“怎的老是一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模样。”说着放下托盘就将枝枝扯了起来,还强硬的要她靠坐在床榻一侧。
枝枝不愿意,想要打开他,一时却又挣不开。
景衍让她靠坐在床榻一侧后,伸手去端安胎药。他照旧将药碗递到枝枝唇畔,枝枝依旧不肯张口,甚至还伸手想要推开药碗。
景衍眼疾手快,一只手攥住枝枝的手解了床幔旁的系带将她缚了起来,另一只手握着药碗,那药汁愣是半点没洒。
枝枝被他缚了手腕,张口就想骂景衍,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景衍扣住枝枝的双唇,硬是把那碗安胎药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枝枝被呛得连连咳嗽,景衍在一旁轻柔的给她拍着后背顺气,却仍是微抬着她的下颚,硬是没让药汁咳出来一星半点。
枝枝呛得眼泪直流,景衍还在一旁没眼色的说:“记住了这次,想明白要如何做,你啊,少倔一点,识时务柔顺一些,也能少受些罪。”
景衍言语之中十分惹枝枝生厌,她委屈至极,哭嗓骂道:“景衍你个混蛋,你就是折磨死我,我也不会顺你的意!”
得,这一番骂,又惹着了景衍。他抿了抿唇,反唇相讥道:“你知道什么是折磨吗?啊?不过灌个药就觉得受罪了?”说着附在她耳畔,低声恐吓道:“你知道慎刑司两百一十八道刑罚吗?听说历了一遍这两百一十八道刑罚的人,就没有不疯的,你若是一直闹腾不听话,待孩子生下来后,我就把你送去慎刑司,也不多上刑,你要能熬过一半,我就考虑考虑放你去找那废物。”
景衍口中骂着的废物,除了景衡没有旁人了。
他自以为这番恐吓能吓到枝枝,好让她乖乖听话,却不知道枝枝听了他这一番话,怒火是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