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之前唐昭夜逼着她哥给她买了绢花外,还是头一次有人送她首饰,她小心翼翼地将耳珰拿了起来,是越看越喜欢,立即挂在了自己耳垂上,炫耀似的在南弘修面前晃了晃,随即想到他是看不见的。
“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再加上我也已经在别的地方坑了你一次,那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唐昭夜笑道。
看来阿秦果然没有骗自己,哄姑娘还真的需要技巧,南弘修又继续道:“不过你急着嫁人也不能饥不择食,上次那种实在是……啧啧。”
“你说谁饥不择食呢!”
“……”
嗯,他又说错话了吗?
时光一点点流逝,他们被困在这里少说已经有一两个时辰。
但是外面始终没有人进来救他们,唐昭夜感觉到喘息越发困难,头晕脑胀地靠在南弘修的臂弯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鼻尖萦绕着南弘修身上独有的味道,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来。
记住一个人的味道是极为亲密的事情,譬如娘亲身上的味道便是安心,唐飞身上的味道是臭屁,程姐姐身上的味道是她最经常用的茉莉花香,而南弘修的……
应该不是刻意熏香,倒像是冬日里衣襟沾了松尖积雪,回到暖室内被火炉烘烤的味道,令人心神俱宁。
她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境。
梦里回到了北疆镜台山,眼前是无边的白雪和连绵雪山,她一个人在深得没过膝盖的雪地里艰难前行,风霜打在她脸上,看不到前路究竟在哪里。
她走着走着,忽而看见前方有个白衣少年站在雪地中,在笑着冲她摆手,少年与茫茫白雪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眸子清亮。
于是她拼命地向他跑去,好似只要看到他便会觉得格外安心。
直到她拉住那只手,顷刻间身周冰雪消融,暖阳笼罩皑皑雪山。
枯木逢春,万物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