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弘修幽幽地盯着那封信,许久才有些懊悔地说道:“是我操之过急了,早应该想到邱家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这里开生死局,肯定会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们肯定会找一个替罪羊,而他们家不过是落得了没有约束好下人的罪过。”
再加上皇后与太后的两面夹击,皇上就算是想要借题发挥,只怕是也没有法子。
南弘修懊悔自己太着急去抓邱家的错处,却忘了他们是棵参天大树,想要连根拔起岂能那么容易?
唐昭夜走到他身后,抬手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慰:“你别自责了,最起码我们断了邱家在宁州的产业,也算是做了功德一件啊。”
没有生死局,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钱财而去搏命,算是为宁州做了一点贡献。
“你今日要去哪里?”南弘修并未被情绪影响太久,转而语气平常地问她。
“大师兄说今日要去宴宾楼吃顿饭,他们晚上就要回山上去了,你若是有空也一起吧,师兄们总说想要见见你。”
南弘修不爱凑热闹,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是一低头却看见小丫头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
以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做起事情来常常不管不顾,如今有了小夜,他忽而意识到自己最近好像没有怎么陪她。
南弘修深吸了口气,道:“好,若是忙完的早我就去。”
“那我在宴宾楼等你!”唐昭夜兴高采烈地向外面跑去,这些天难得露出这般灿烂的笑脸。
南弘修去军营告诉顾洪耀那封书信的事情,顾洪耀知道后也十分愤慨,不过他如今人在宁州,也是无能为力。
南弘修故作气愤地砸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后,顾洪耀很是恳切地主动相劝他今日不必在军营帮忙,早些回去为好,还差人一路送他出的军营,生怕他再一时愤怒毁了什么东西。
南弘修打听了宴宾楼的地址,还算顺利地找到了路。
在巷子口看见一身蓝衣的唐昭夜,她手中拿着一柄合上的折扇,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倒像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巷子口对面走过来几个姑娘,瞧见唐昭夜时都羞红了脸,不住地向她看去,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
唐昭夜却在东张西望,在看见南弘修时瞬间兴奋地冲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