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婉儿顺着温蹊伸来的手走到她身边,笑得极温柔。温蹊也亲昵地对着她笑,察觉到另一边年蜜的身子僵了僵。
想私下里挑拨她与王婉儿,她才不会让年蜜有这样的机会。
几个姑娘拥簇着到了报春花园,园里的花的确开得极好,鹅黄的花心,粉红的花瓣,远远看着就极为抢眼。边上种着的一片牡丹如今还只有光秃秃的枝,衬得那一簇报春花越发繁茂。
年蜜看着报春花笑吟吟道:“一见这花儿,我便记起来当年令狐楚写的一首诗——高楼晓见一花开,便觉春光四面来。暖日晴云知次第,东风不用更相催。将报春花写得最好。”
其余几位千金到如今也看出来太子妃应当就在王婉儿与年蜜二人当中产生,自然是点头附和,还夸年蜜博学,年蜜听着,觑着王婉儿,脸上有自得之色。
王婉儿倒是面色不变,对年蜜念出来的诗不置评价。
温蹊将目光移去别处,不予搅和进去。王婉儿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年蜜在她面前卖弄文采,实在是班门弄斧。说来以年蜜的性格和脑子,若不是碍着年将军位高权重,早不知要遭多少人报复。
目光一转,温蹊便见着起初也站在最外围的苏青榭已经离开了她们,在一片光秃秃的牡丹枝前弯着腰,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温蹊好奇,便凑了过去,“苏姐姐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株草。”苏青榭指着土里一点不起眼的绿色,春日里长出野草不奇怪,但这株有些不同,它是从一块完整的石头里钻出来的,柔弱的嫩草破开了石头,确实让人惊讶。
“好厉害。”温蹊微张着嘴有些吃惊。
“不过是一株杂草罢了,卑微低贱,若不是牡丹如今未开,它岂能与国色天香并立。”年蜜嗤之以鼻,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苏青榭,不知是在说杂草,抑或是说苏青榭。
“我只是在感慨杂草生命力顽强罢了。”苏青榭直起身,对于年蜜拐着弯的嘲讽毫无反应。
“能有多顽强?我让人拔了这株草,你看看它还能不能活下来?”年蜜招了宫女过来拔草。
宫女并未立刻行动,而是看了温蹊一眼,温蹊也不至于为了一株草得罪年蜜,毕竟年将军如今在朝中举足轻重,离倒台还远着。
“年小姐都说了,就拔了吧。”
年蜜闻言得意洋洋地向苏青榭扬了扬眉,“杂草就是杂草,长在御花园里也是杂草,是杂草就不该与名花争艳。”
哥哥手下的女儿能与自己争太子妃之位,年蜜想也知道不服气,仗着年将军是苏青榭父亲的顶头上司才处处刁难苏青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