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楚季愠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接着温蹊就被兜头罩上一件披风,有人将她从苏青榭怀里抱过去,横抱抱起。
温蹊眼里蕴着眼泪,眨落后才看清抱她的人。
白衣少年脸色铁青地看着跪在石子路上脸色发白的小丫鬟,温蹊看见他绷紧的下颔线和爆出青筋的脖颈,瑟缩了一下才攥住了少年的衣领,“纪哥哥,好疼……”
小姑娘说这话时还在哭,纪北临低下头,看着小姑娘仰着脸眼泪汪汪的模样,神情柔和了许多,“太医马上就来。”
转头看了楚季一眼,楚季对着他点了点头,纪北临才抱着温蹊快步走出御花园。
楚季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也抬腿跟上纪北临。
纪北临将温蹊抱到床上,小姑娘还攥着他的衣服不松手,身子也在发抖。纪北临握着她的手腕低声哄她,“期期松手,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温蹊这才颤巍巍地松了手。
无暇顾及自己被血染红的衣裳,纪北临托着温蹊的手仔细检查,小姑娘白嫩嫩的掌心里还嵌着断刺,他只轻轻碰了碰,小姑娘就痛得将手往后一缩。纪北临的眼神暗了暗。
楚季到来不久,皇后与长公主也赶了过来。长公主见温蹊身上几处血痕,心疼地叫了一声“期期”,眼眶红了一圈。
“娘……”温蹊才刚止住哭,一见长公主,心底犯委屈,鼻子又是一酸。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楚季回头问身边的宫人。永安县主一向得宠,如今在宫里出了事,宫里最大的几位主子都动了怒,宫人也只能低着头,战战兢兢说一句“就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解救他一般,宫女道太医来了,屋内的人立马让出一条道让太医进来。
太医正要行礼,皇后就摆了摆手,“快给县主看看。”
月季的刺嵌进去了一半,需要用镊子夹出来,温蹊一听,连忙将手背在了身后,摇着头往墙边缩,“我不要!”方才纪北临只是碰了碰她就疼得不行,现下要夹出来,可能得要她的命。
“期期听话,这刺不能留着,拔出刺来才好上药。”长公主坐在床边,将温蹊抱在怀里,对太医使了个眼色。温蹊知道躲不了,只能将头靠在长公主肩上,闭着眼当看不见,好让自己不那么怕。
小姑娘身子打着颤,太医拔刺时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叫得纪北临眉头一皱,内心的怒气又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