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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临身边服侍的人不多,日常近身负责的只有周正,温蹊一直知他并不喜欢旁人过多的触碰。

“可是,”温蹊虚虚指了指纪北临的额角,“早些上药,莫要留下伤疤才好。”

好歹是以后要看一辈子的脸,留下了疤那多不好看。

纪北临为难地看着她,“可我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了。”顿了顿,又道,“何况男子有伤疤倒也无碍。”

有碍,不好看的人有伤疤无碍,生得好看的人有了疤不是糟蹋了一张好脸嘛。

“不若我举着镜子,纪大人自己上药?”温蹊认真提议。

没将温蹊引入套的纪北临再接再厉,面不改色道:“我府中没有镜子。”

“连镜子都没有?”温蹊疑惑。

纪北临镇定自若,“没有。”

这伤口在这样一张脸上实在有碍观瞻,温蹊皱了皱鼻子,就义一般拿起药瓶,“大人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替大人上药。”

编了这么多谎的纪北临等的就是这句话,假装为难了一下便对着温蹊道谢,“有劳县主了。”

揭了盖子,温蹊用指腹蹭了些许白色的药膏,药膏凉凉的,温蹊盯着纪北临的伤口,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因是从未替人上过药,温蹊怕下手没有轻重,索性力气都用得小。

伤口上除了些微的痒意和凉意,并不疼。纪北临稍抬眸便能见到温蹊一脸纠结得可爱的表情。为了给纪北临上药,温蹊的身子需得往前倾着,身上带着淡甜的香气,纪北临盯着她,眼底淬着稠艳的笑意。

温蹊此时全心全意只有眼前这一块伤,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叫上好了药,本着多涂点指不定能好得快一些的想法,不知不觉竟用了小半瓶。仔细看纪北临的伤口处,药厚得都有些反光,温蹊这才估计应该差不多了。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

伤口被温蹊一口气吹得微痒,一直痒到了纪北临心里。将窃喜掩饰得极好,纪北临一本正经地同温蹊道了谢。

温蹊将剩下的药交给纪北临,“那药就留给大人,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