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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已经让温儒忙得脚不沾地, 长公主与皇后演着戏照顾太后,温蹊在备嫁,温乔在养伤, 上下惶惶却忙碌着。

温蹊隔着很远就能听见温乔的哀嚎, 一般这个时候, 多半是温乔的书童在替他上药。

他这伤要从上回被绑着去与武阳侯的千金相亲说起。据温乔口述,武阳侯千金亦是不愿意相亲的, 被家中长辈逼来, 说起父母的呵斥时难免忍不住潸然泪下, 温乔向来怜香惜玉, 便免不了安慰一番, 武阳侯世子来时温乔恰好在拍着武阳侯千金的背,被世子误以为温乔在轻薄他的妹妹, 兄长护妹心切,手下一时没留情。

温乔喊冤,但介于他平日里的浪荡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温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相信温乔是无辜的, 也没有追究世子的行为,毕竟将心比心,若有人轻薄了温蹊,他们估计能把人手脚卸了再剁成烂泥。

温蹊做腰带做累了, 打算做些其他事情放松一下,便去了温乔的院子。

温乔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柄铜镜, 左右端详自己的脸,哭丧着道:“我这张再世潘安的脸呐!”

鼻青脸肿,确实有些过于惨了。

书童打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温乔手里,“少爷,东西又给退回来了。”

“什么东西?”温蹊好奇地探过头。温乔似乎是有些低落,将盒子随手往温蹊那边一推。

温蹊开了盒子,里边是一罐精致的胭脂。

“砚罗斋的‘顾影自怜’,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二哥你把它送给哪家姑娘了?居然还会被退回来。”从前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温乔近来似乎频频在女人身上吃亏。

“我不是之前误以为苏青亭是男人嘛,后来知道她是女人我就给她道歉了,我想着她既然是个姑娘家,少耍点刀枪,玩点胭脂水粉挺好的,所以就拿这盒胭脂当做赔礼咯。”温乔说话时容易扯着嘴角的淤青,说几个字还要停下来按按嘴角。

温蹊重新将胭脂合上,“二哥你就没想过人家压根就不爱打扮吗?”

“怎么可能,姑娘家哪有不爱打扮的。”

“苏青亭不就是。”

温乔放下铜镜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下回我给她淘点兵器去?不过这方面我没什么研究,可能要费点功夫。”

温蹊托着下巴盯着温乔,她二哥似乎毫不介意自己从前对苏青亭动手动脚的行为,居然还能如此自然的与苏青亭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