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动静越来越近,一直到温蹊的闺房门口。门外同纪北临一起迎亲的人都在催新娘子快些出来。喜娘掐着时辰,见时辰差不多了,才让人去开门。
喜娘与秋霞一左一右扶着温蹊出来,龙凤呈祥的盖头盖着,透着隐约的光线温蹊勉强才能看出面前站着的人是纪北临。
两人去了前厅拜别温儒与长公主,又敬过茶,平日里让温蹊嫁过去多对纪北临好一些的长公主却是仔仔细细叮嘱纪北临要照顾好温蹊,温儒更是直接,让纪北临若是让温蹊受了一丁点委屈,往后也不必再叫他老师了。
温蹊听着鼻子有些酸,轻轻吸了吸鼻子。
手忽然被人紧紧攥在一只温厚的手掌中,温蹊听见耳边的声音清晰而又郑重,“请岳父岳母放心,既得期期,自然以一生珍而重之。”
自府内到轿门前的路是由新妇兄长背着走的,温秦不在,由温乔顶上。温乔先是百般嫌弃地将纪北临赶去府外,才背着温蹊慢悠悠地走。和温蹊说送嫁的话时一如既往的不正经,“别听娘的说什么体贴丈夫,关心纪北临,你到了纪府继续该怎么快活怎么来,他若是不把你当个祖宗供着咱就回来,嫁过去的日子过的还不如家里舒坦,那嫁过去做什么。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帮你欺负回去。”
温蹊被他逗笑,“二哥你能打得过他吗?”纪北临文兼武达,即便是论打架温乔都不一定能胜过纪北临。
“那就将大哥叫回来,总之不能让他欺负我妹妹。”
“二哥你真好。”温蹊将温乔的脖子搂紧了些。温乔傲娇地哼哼了两声,“你才知道。”
一路将温蹊送上了轿,温乔自觉颇有气势地看着纪北临,语气很是不善,“你莫委屈了我家期期,你但凡委屈她一次,我就打上你府里将期期接回来。”
纪北临上了马,目光温和地往红帘隔住的喜轿里看了一眼,唇边笑意明显,而后才看向温乔,“那怕是二舅哥这辈子都没有到我府上的机会了。”
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到了纪府,跨火盆,过马鞍,行天地,最后将两位新人送入了洞房。
温蹊坐在床上,伸手往周围一摸,全是花生桂圆之类的果子。
喜娘说过吉利话,温蹊的盖头被挑开,突然明亮的光让温蹊忍不住眯着眼,过了一会儿才能适应。入眼便是纪北临那张笑的让人有些心悸的脸,他应是真的高兴,那笑是不加抑制的,直白地告诉温蹊,眼前之人娶了她,心底是真真切切的欢喜。
温蹊有些慌乱地别过眼,待看到屋内的布置时突然愣住。
屋子里还站着喜娘与一干侍女,温蹊几乎是恍惚地与纪北临喝了合卺酒,剪了一缕发丝与纪北临的头发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