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临的眼神闪了闪,想起一室的火焰,上一世的玉暖阁应该只剩下灰烬,连同他的尸骨一起。他只是想知道,被困在茅草屋的期期,当时究竟有多痛。
“树敌太多,被人害死了。”纪北临轻描淡写道。
温蹊梗了梗,“哦。”
相顾无言,纪北临垂眸看着温蹊晃着的两条腿,细白的脚踝裸露在外,莹白的脚丫娇小玲珑。纪北临转身去衣柜中取了新的罗袜,单膝跪在温蹊面前。
修长的手指托着温蹊的脚掌时,温蹊惊得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却被纪北临牢牢握住了脚腕,仔细地为她穿上罗袜。
温蹊只能看见他束发的白玉冠,莹泽温润。
等纪北临松了手,温蹊才讪讪地缩回脚,拉过一边的毛毯将脚盖住,心虚地找话题。
“关于六先生,你有头绪吗?”
“能接触到年雄与淑妃,多半是一名官员,南方盐运之事只有朝中大臣知道,这位六先生,若不是朝中重臣,也一定与朝中重臣关系匪浅,能让大臣将此等事情告诉他。”纪北临道。
温蹊眨了眨眼,抱着膝盖,“那是不是只要找到朝中哪位大臣在去年冬日病过一段时间,就能找到六先生?”
“为何是去年冬日?”
“你不也是那时重生的吗?”
纪北临闻言一愣,“期期知道我是几时重生而来?”
“见到玉暖阁的院子时让春雨调查过。”温蹊如实道,并不觉得自己调查纪北临有什么不妥。
纪北临忽然将身子往下弯了弯,压低了眉头看着温蹊,眼里分不清是希冀亦或是欢喜,“期期既早已知道,为何还愿嫁我?”
迫近的气势将温蹊笼在其中,温蹊往贵妃榻上靠,偏过头只给纪北临留下一边侧脸,“我当时只是猜测,并未确定。”
“若是期期当时已经确定了,可还愿嫁我?”纪北临又往前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