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认识酒庄的老板么?”温蹊好奇道。
“尼买是西覃人,原是从西覃贵族府里逃出来的奴隶,偷入大楚被抓,是苏将军将他救下,给了他一个新身份让他在腾蛇湾卖酒,顺便也收集一些情报。”
“苏将军在谢雄手底下也有许多年,你究竟是几时开始就想着反水了?”温蹊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纪北临将温蹊往怀里带了带,避开擦过去的行人,笑着道:“在你还小的时候。”
被安插在温儒身边,纪北临得到的并不仅仅只有温蹊。温儒心怀国家大义,纪北临拜在他门下,学问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明白了高位者弄权是最浅薄的思想。为万民立命,开太平盛世,或许才算是不枉此生。
况且做一个下棋的人远比当一颗棋子有趣许多。
薄暮冥冥,各家店铺都有人出来点上了灯笼,还将灰扑扑的旗子换下,挂上了另一种会发光的旗子,但上面的图案并无变化。
温蹊扯了扯纪北临的衣袖,指着那些旗子,“那上面的图案有什么含义吗?”
“腾蛇湾有许多外邦商人,为了避免彼此之间因习惯不同起了冲突,破坏国家之间的邦交,各家商铺便在店前挂上这种旗子。旗子上的图案代表不同的国家,客人见了旗子,便知道该如何同店家打交道。”纪北临解释的极耐心,温蹊点了点头,又问:“那些旗子为何会发光?”
“北境有一种特殊的月光草,汁液呈荧光,将布料在其中染泡五日,晾干后的布料亦能发光。北境人认为月光草在晚上能镇吓邪灵,祛除霉运,是以店铺到了晚上便会换上染过月光草的旗子。”
温蹊喔了一声,“那若是我们穿上了月光草染的衣服,是不是就万邪不入了?”
这跳脱的思维让纪北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愣,才道:“你想要吗?”
温蹊立刻摇头。若是在晚上穿这样一身衣裳出门,浑身发着光,莫说吓到别人,她能先将自己吓坏。
两人回了别院后,温蹊先回屋沐浴,等从耳房出来,纪北临却不在房内,也不知又去忙些什么。
温蹊正准备上床,秋霞恰好敲了门进来。
“县主,姑爷让人来拿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