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韫和不该责骂,韫和心里又气又痛,眼里的泪止不住地滚下来,“都是你惯的,若不是你偏袒韧儿,韬儿何至于被郑女教唆,和他弟弟起争执。”
“只因他是幼子,又讨你的喜爱,坐卧与你同席不算,还处处要韬儿让着,我韬儿自幼懂事,便合该一让再让不成。你是不是忘了,韬儿除了是你我长子,更是赵家嗣子,来日是要承你的爵的,莫非韧儿要爵位你也要他让不成。兄弟阋墙,前朝的例子还不够多吗,这兄弟间没个章法,迟早要生大祸,若非王媪提醒,我险也昏了头脑,偏宠韧儿。”
赵君湲慌了手脚,被韫和一气说下来,犹如醍醐灌顶,“作为父亲,我的确有偏私。”
冷静了头脑,将她抱住,“昏头的是我,被她一激,想也没想就过来质问。”
韫和心中委屈不比谁少,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两个儿子,如今因外人挑唆失了和气,让她和谁说理去,“长幼有序,规矩不可有二,好在他们年幼,还能及时纠正。可这郑女我千防万防总有疏漏,又不能将孩子能藏着掖着,不去见人。”
赵君湲想了想,道:“我去说。”
一家人吃过晚膳,赵君湲便单独和郑樱桃说话,但碍于恩师,又有男女之别,许多话到了嘴上都比较婉转,并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郑樱桃又满口答应,他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好再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了。
翌日朝廷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晋王亲征东吴,突然来到渤海,派遣使者,有意和北朝廷议盟,共伐东吴,梁羡命赵君湲为谈判使,前去商议。
两国联盟是国之大事,赵君湲不敢耽搁,即刻命人传信给馆伴使,将晋王迎往馆舍下榻,穿戴齐整,赶去相见。
恰在这关键时刻,宫中储君梁英夭折,说是韶淑妃照看不善害了热病,未及时诊治所治,但根本原因,不必道明也能猜出一二。
太子入殓,群臣哀穆于朝,命妇皆要入宫悼亡,韫和不放心家中之事,让薛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去往宁戈府邸,请母亲帮忙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