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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饮了半樽酒,摇晃着脑袋,“是伯执告诉我的,他是张括将军的义子,知道渤京好多事,可厉害可厉害的一个人呢。”

她脸上泛起一片醴红,像闺中的怀春少女,羞涩而又妩媚动人。

韫和凝住了神,细细想着她的话,“什么都知道,一定是到过渤京的人吧。”

少女半眯着眼,似乎已经有了醉意,在那微晃着身体,“伯执从哪儿来,我也不知呢。不过我知道,女子养在闺中,鲜见外男,他见过夫人最隐秘的地方,一定是亲近过的人吧。”

面颊莫名地灼烫起来,韫和也似乎被这浓烈的酒气熏染,眼角染上一抹醉红。

她轻抿了嘴角,看那殿上的衣香鬓影,又低首看着手边的樽杯,瞥到掌心的痣,脑中似有无数过往闪过。

知道她的痣,亲近过的人……

待要再问那人的细节辨认,自诩千杯不醉的女孩已经伏案睡去。

凉风从水面吹过,带得水廊亭台上的烛火颤曳,柔软飘飞的帷帐外,盛装的荥阳公主昂首而入,方才还一派闲适的女眷们纷纷离席般伏。

荥阳公主在尊位坐下,满意地勾起嘴唇,指使两个宫女道:“渤海翁主已经醉了,扶去后殿歇息。”

两个宫女把酣睡的少女架在臂上退下,旁边的位置空下来,韫和这块儿只剩她和荥阳两人,显得格外空旷,虽是各自消遣,也还是尴尬无比。

朝臣的女眷们攀谈了一会儿,荥阳略听了几句,兴致缺缺,朝韫和倾身过来,道:“赵老夫人此时也在殿上,你可见过了?”

赵老夫人不认史家这个孙媳,在渤京掀起小波澜。

京官家的妇人做不了男人们的朝政,暇时也就指望着东家西家的中馈翻出点名堂,看一场好戏。如今赵老夫人来了,史韫和也来了,都盼着有热闹可瞧。

荥阳这话不怀好意,韫和实在不情愿回答,又不好不答,“老夫人是长辈,晚辈拜见长辈,自是应该的。”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脸。”荥阳冷冷一瞥,也不屑和她费口舌,顾自饮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