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旧伤?”
赵君湲愣了下,想起肩头上的确有旧伤,是在茴州那次。当时箭头全部折断陷在里头,周凛取的时候并不容易,他自己也不好受。
箭伤很深,这样的伤口愈合要很长的时间,老伤医要把里面肃清干净,递他一支竹衔,“肉里动刀子,咬着忍一忍罢。”
他说不必了,自个咬紧了牙,铁钳伸到里面时,脖子上的经脉都突了出来。
恍惚之下,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道颤音,“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你母亲找你找了多少年,几乎死心。”
那道人能一眼认出宁戈,不是泛泛之辈。
赵君湲细想了片刻,模糊记得史太尉身边曾有一位得力的大将,叫范承善。此人叛逆,因为不满帝王亏待贤臣多有怨怒,又不愿牵连太尉,后来出家做了道士。
缘何今日又出现在这里,想必其中又有别的事故。
而另一个人的事故,起于皇家权势地位的纷争,也正被轰轰烈烈的演绎着。
朝臣依附朱家,废黜太子梁羡的呼声在朱家的暗示之下逐渐达到饱和。
因不是省亲,出入宫闱诸多受限,韶良娣只敢扮作宫女,深夜登门求助于父亲。
韶司农到底还是那等自私自利之人,要他为太子冒险,绝无可能。
权衡利弊之后,狡猾地哄着女儿,“我们按兵不动,且看看沈相怎么说。”
沈谅是最早扶持太子的一派,如今朝堂上仅他一人,又是百官之首,不免要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他想自保,恐怕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是硬着头皮忍耐,忍一时是一时。
杵着这么一根钉子,右昭仪哪里能容得下,使出百般手段服侍梁帝,吹着枕边风,哄陛下尽早拟下废储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