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答得妙,既夸了蜀国又赞了梁国,惹得众人都抚掌大笑。
梁娞双眼晶亮,和韫和悄悄地说:“陇西蜀国的江陵王和皇太孙也是闻名诸国的美男子。”
韫和低首,慢慢抿着茶。
梁娞小口小口吃着点心,盯着那志得意满的男子,奇怪地笼着眉,“一个男人怎么戴一支莲簪。”
的确奇怪,韫和好几次见他,他都戴着同一支金簪,寻常男子常用玉笄和长簪固发,偏他与众不同,戴的这支簪不仅工艺精湛巧妙,还是女子所戴簪。虽说他容貌不俗,并没有太突兀,终归还是太怪异了。
大概察觉到自己的打量,他忽然就转过脸来,两颊轻轻漩出一对笑涡,韫和脑袋里倏地蹦出一个词。
东风落靥。
韫和耳朵忽然就烫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茶香里似乎夹杂了女眷们的兰麝细香。
一定是香味太浓郁。
立在阁楼上,江河的夜景尽收眼底,芸芸众生,灯火如星,精致华丽的画舫在河上飘着,求生计的船伎一展甜润的歌喉。
夜幕了,众人辞别公主,韫和也随表兄下楼,孟石琤跟着,一直送她到船的附近。
河风伴着秋寒,吹得裙裳猎猎,酸风有些冷眼,韫和鼻子里难受,不免火气骤升,陡然拔高了声音,“你缠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斗篷在风里撕扯,孟石琤好像也变了一个人,“你就不想去蜀国?”
“我为什么要去蜀国。”
“赵君湲非良配,梁国非久留之地,不如随我去蜀国。”
韫和目光落在他斗篷掩了一角的韘佩,深深地闭了下眼,“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和蜀国人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