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轻轻地走到身后, 按住手, “我来伺候夫君更衣。”
赵君湲回眸笑道:“那就有劳夫人了。”他告诉她应该穿哪一件, 红蕖在旁递送,她一件一件地穿,避免了上次的手忙脚乱。
赵君湲想到这一路的惊心动魄,和韫和道:“伯执回来要办几件事,京城估计会有一番大震动。”
韫和听了直扁嘴,“震动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我只要兄长平安。”
“你们女人……”韫和掐在腰肉上,赵君湲嘶地一声,l挑着眉梢,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久不见他做声,韫和抬头乜他一眼,“怎么叫兄长伯执?”
想了想,应该是宁戈的表字,不过他这个字却是早有耳闻,冥冥之中,似是老天早有安排,韫和抿嘴笑道:“你定猜不到,会有这样巧的事!”
赵君湲摸了把她的手,“说来听听。”
袖口起了褶,韫和抻了抻,“是太子婚宴上,渤海翁主随口提到两句,认识一个叫伯执的人,知道我手上的痣。”
未嫁室女不轻易出闺阁,手这样隐私的地方,有什么记号,只有亲人密友知晓,外男怎会清楚。
赵君湲微笑,“伯执在渤海王的宫邸掌宿卫一事,和渤海翁主常有来往,岂能不知……“他迟疑了一下,没再继续往下说。
韫和没在意他话里是否有话,脑袋里还想着兄长要办什么事。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兄长忽然现身京城,朝野会震动,陛下更会震动。作为先太尉的独子,兄长要承的,是那位皇帝陛下的猜忌和杀意。
那位陛下的作风不磊落不光明,是骨子里的卑劣,他在暗处使招,兄长在明,是没有优势的,因此兄长在遍布荆棘的大梁拼杀出一条血路,走到陛下面前,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要杀要留,痛痛快快,不必使那些阴诡手段。
这个法子看似鲁莽,但是有他的道理。
韫和将手搁进他肘弯里,环到腰身后束上腰带,“我支持兄长的决定。”
她踮脚戴上粱冠,赵君湲掠去她额头的乱发,“不愧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