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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答应了我,可别食言。”

赵君湲挑眉,掐她的脸, “只要你别骗我,要什么, 做什么, 都依你。”

“你这样子好说话,莫非是我母凭子贵?”韫和歪头微笑, 手托着腮, 眸光滟滟。

那一截袖子滑到臂弯, 白而细腻的小臂嫩藕似的,方知道世间何为肤若凝脂,又何为秀色可餐。

赵君湲别过眼,攥住臂玔把玩,倒是和她坦白得很,“生下我赵家嫡子,身份自是不同旁的女子。”

女人能生下一女半男固然好,没有就养庶生子,从旁氏过继,但男人看重的终归还是嫡出子嗣,遑论赵家高门族第,赵君湲又是里头举足轻重的人物。

韫和黯然神伤,她理解他求子心切,也期盼自己能如他所愿。

可是为什么呢,心情一下就跌到了谷底,勉强片刻,才振作着挤出笑容。

她是昏了头脑,迷了心窍了,与他柔情蜜意,如胶似漆了一阵,就忘了赵府的庶妾女婢,摆不清自己在他心里的斤两,偏要作死地试探他的真情实意。

胸口股股刺痛,韫和白着脸放下手腕,吐出一句剜自己心的话。

“好啊,就为这句话,我也得熬到上面,叫她们来认我这个主母。。”

赵君湲本来要哄她两句,韫和却把腕放下,袖幅盖住他的手,又颇是贤惠地陈词,彰显她的大度容人。

赵君湲心气激上来,作罢了。

朦朦胧胧,有股僵持的意思。

沉眸在字里行间,纸上墨迹已经风干,赵君湲折叠好,夹入一本书册。

碎落的春花扬落,铺了一案,韫和作势去扫,一幅软袖堪堪拂过,带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