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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医没料到她反应如此大,愣愣点头,“娘子是被庸医骗了吧。我瞧着,该是凉血止血的药用多了,月事迟迟不下,误以为怀了身孕。偏巧了,娘子溺水,月事就下了。”

韫和失魂落魄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往耳朵里钻,却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有怀孕……”她嘴里嗫嚅着,眼中涣散,无神地看着四周,双手抚上脸庞,泪落无声。

疾医起了身,躬道:“我这里为娘子拟个方子,把月事慢慢调理过来。娘子身子强健,何愁他日没有子嗣。”

孟石琤也不知道如何去开解,待人都退出,在榻前坐下。

韫和苍白的一个女孩儿,就这样了无生气地躺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你还好吧?”他问。

韫和不想说话,闭上眼,手里揪住被衾,一点点地咬紧,泪水沿着鬓角不停地滚,疼得很,哪儿都疼。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盖住脸,不住地摇头,“为什么要害我?到底是谁在害我?”

止血凉血的药,应该就是王大夫开的调养身子的药。

替她看好了病,取得信任,再毫无顾虑地往她身上下药,弄出所谓的身孕。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早有预谋。可是,谁在得利呢?赵老夫人?

韫和头疼到炸烈,想不到,毫无头绪。

接下来的路突然之间就陷入了绝境。

孟石琤抿着唇,把被衾拉下一点,让她透气,“我知道你难过,可这件事瞒不住,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去说。”

“不!”韫和把被衾紧紧攥在胸口,理智全无,“你不知道他多想要一个孩子。他希望是个男孩,教他文治武功,带他游览山河。他知道有自己孩儿,还带我去宗庙,告祭先人。”

她不敢想,他会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