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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和摇头。

她来到这里,以年少夫妻的情分作赌注,却远远低估了这皇城的复杂,人心的险恶。

“这个地方,我厌透了。”她太累了,在这里活一天,就是一天的伤心。

宁戈慢慢地走,想了一路,许多话都还是开不了口。

韫和明白他的意思,他和赵君湲是多年同窗,闹成那样,非他所愿,“兄长放心去罢,我不会做傻事。兄长别忘了,我们约好的,宫门外的面要一起吃的。”

宁戈嘴里犯苦,“既没了留恋,你跟我走不走?”

韫和低头不语,绣履踩着地上的影子。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回到家里。

不到五更,史宁戈就得走,和车骑将军点齐的人马,集于京郊,直奔茴州地界。

韫和送他到门外,折柳相送,挥了挥手。

直到一人一马落成小点,慢慢转回卧寝,吩咐婢女打点行装,自己寻了笔墨,铺开纸张。

红蕖去了外面一趟,愤然地回来,一壁收拾行装,一壁和她道:“我就知道,那女的怪会装可怜,绝不是什么善茬,如今露出狐狸尾巴来,满城看笑话,还连累了娘子的名声。”

韫和手里的笔停了一下,力道却紧了两分,“你说的谁,和我有什么干系?”

红蕖撇嘴,“还能是谁,上次一块儿来闹事的那个小娘子,是老夫人娘家侄孙女韩丽娘。爬宋国公的床没成,灰溜溜地走了,韩家面上挂不住,到处张罗着相看人家。”

她哼哼地说:“依小婢看,王大夫的事搞不好就是她的手笔。”

韫和心头猛跳,手里的笔跟着颤了颤,落了浓墨,污了好好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