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湲赞了红蕖两句,实在找不着话,就沉默坐着,见他还没要走的意思,韫和侧过脸来,“不是有急事,怎么还不走?”
“我让他们过去了,不急。”
话才落下,红蕖在门前禀告,刘池来了。
担心是边境上的事,赵君湲即刻起身出去,不大一会儿就神色匆忙地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看他模样,事情还不小。
赵君湲大步上前,握了握她的肩膀,力道略重,“你怎么想的,尽管放手去做,有我给你撑腰。”
看他翻出一件大氅,韫和锁眉道:“要去哪儿?”
匆忙收拾也没忘回她的话,“绲戎南下了,去关隘上,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月。”
不是操心瘟疫,就是操心北狄随时南下劫掠,他这步棋虽是退路,也是一步难走的棋。韫和绞着双手,心头着急不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支吾了片刻,憋出一句:“要小心。”
赵君湲回身来抱她,“你照顾好自己,小心行事。等我回来。”
韫和点头,“我给你写信。”又补充一句,“渤京的动静。”
赵君湲轻轻嗯道,眼眸略黯了黯,怕自己再停留下去会心生留恋,抱了一瞬便果断松开,朝门外走去。
韫和倚门望了片刻,吩咐韩灵启程,刘池奉命将她护送到家,才往关隘去。
傍晚时分,韫和收到渤京仲璜的来信,信有一式二份,赵君湲手里一份,她这一份,是为了让她心中有数。
仲璜告知,太子未立,部分朝臣已倒向废太子梁羡,如今朝廷人心涣散,诸侯频频异动,不是好征兆。
梁帝病急之后,却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只因为新宠的道士称,他的病是因岐王生辰的缘故,暂不可立为太子,且要出宫回避数月才能病愈。岐王奉诏出宫,回避在府邸中不久,梁帝果然好转,对道士深信不疑。岐王地位摇摆,右昭仪心如悬旌,唯恐生了变故,私下频繁召见曹国公,密谋发动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