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融道:“父亲当初叛出梁地,实是被逼无奈, 而今诸侯叛乱,天下纷争四起, 狄家绝不会卷入其中。我来时父亲更是让我转告宋国公,他志不在朝, 只愿国泰民安,早日还乡。”
狄风受朝廷压迫已久,固守西南, 只是为了保存势力, 不受欺压。再者, 他也是看在周凛的颜面和恩情上, 不会与史家为敌。
韫和深受感动,“替我夫妻二人谢过狄叔叔。”
狄融笑道:“有什么可谢的,父亲年迈,乏于无休止的争斗。”
他问:“赵君湲待你可好?”
韫和微微一笑,她未言语,静静鹄立着,目视前方,裙幅鼓动间,广袖偏飞,如落檐下的雨燕。
狄融顺她视线望去,赵君湲不知何时回来,怀抱着襁褓,引着几岁的长子,正朝这走来。
“看来很好了。”
狄融放心了几分,朝她拱手,不再停留下去。
赵君湲才到他就走,心中狐疑,“正要问他狄将军。”
“狄将军挺好的,西南也无战事。”韫和接过赵韧入屋。
赵君湲随她进去,道:“昨日母亲说他已成婚,提到伯执的婚事,要我去问,我今日试探了一番,伯执回避不提,似乎没有再娶之意。”
“梁娞之死,兄长很难释怀。”别人去说,反倒让他为难。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母亲,韫和也不知如何劝导才好,索性不去提,“过些时日再说罢。”
赵君湲说好,他难得得闲,唤了赵韬来习字,从旁指导,想起自己的盘算,对她道:“明年春天,我将赴棘阳。”
赴棘阳,意味着卢家要做一个选择,但卢项这样不安分的人,赵君湲不可能为将来兵进渤京留下隐患,使自己腹背受敌,因此,杀卢项取棘阳刻不容缓。
年末,传闻和寡居的侯太夫人有染得以掌握魏城的崔庆之与朝廷大军对峙凤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