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书见钟诚义有些苦恼,走上前坐在他的旁边,说道:“其实当事情遇到绝境的时候,可以从头再开始,了解事情的全程后,说不准一切就都明了了。”
钟诚义轻笑着,问道:“那林先生。。。”
“将军,你看,今晚的月亮。”林信书抬头望着天边的圆月笑着说道,“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
钟诚义望着月光下林信书的脸,柔和得好似湖面的水,美得却像月宫的仙子,一半在阴影里,一半陷在月亮里。钟诚义抬起手,好似那捞月的猴子,想去触摸一下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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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旭的家门外挂起了道道白绫,时不时从屋中穿出一阵阵的哭声。大堂中央放着一座红木棺材,棺材前的供桌上摆着吴长旭的遗像。
“二太太,您别哭了,您都已经哭了将近一天一夜了,再哭下去身子得伤了啊。”老妇人一边抹着眼角的眼泪一边拉着还跪在地上的蒋姨太。
“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老爷。。”蒋姨太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连平常最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跪在一旁守孝的吴宥恩,转过身也一并拉着娘亲,哭着说道:“娘,您快起来吧,再哭下去您的身体真的吃不消了啊。”
蒋姨太慢慢从草垫上站起来,因为跪得久了,膝盖都有些没知觉了,站起来时,突然腿一软,老妇人赶紧扶住蒋姨太,说道:“二太太,您小心啊。”
吴宥恩也焦急地从草垫上站起来,扶着娘亲做到一旁的椅子上,问道:“娘,您怎么样?”
蒋姨太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又喝了口老妇人递过来的茶水,勉强对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说道:“娘没事,你不用担心。”刚说完,眼中又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外面的小厮走了进来,说道:“二太太,族里的长辈都来了,就在前厅等着。”
蒋姨太听到族里的人来了,不禁头疼得更厉害了,说道:“老爷还躺在这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这时候来做什么?”蒋姨太用手绢抹了抹眼泪,拉着吴宥恩的手,挺了挺胸膛说:“走,跟娘去前厅见你的叔叔伯伯们。”
前厅已经俱满了人,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什么。
二叔站起身说道:“各位,先安静一下,前几天很不幸,大哥走了,我们吴家的生意就这样没有了顶梁柱,大哥的儿子宥恩年岁尚小,经验有限,我几年前跟大哥跑过几个盐户,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