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棱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虽然他早早做好了功课,知道夏殊的师兄不少,但当他打开门,二十多双目光一起聚了过来,二十多个男人均对他报以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还是打了个冷颤。
如果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那么一个相声演员就是八百只鸭子打底,上不封顶。
除了早就见过面的杜三思和蔺舍之还稳稳坐在客厅沙发上遥遥望着这边,其他的师兄全都包抄上来,在夏殊简短介绍过后开始疯狂盘问。
“什么属相啊?”这是年龄大一点的。
“什么星座啊?”这是比夏殊年纪还小两岁的。
甚至还有人借着握手的机会,顺手捏了捏穆易棱胳膊,给夏殊传递猥琐眼光比手势点赞的。
被堵在门口十分钟后,穆易棱面带微笑给夏殊传递一个“救我”的眼神。夏殊看懂了,但耸了耸肩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穆易棱要一起应付二十几个全帝都嘴皮子最溜的人,顿时感觉力不从心。
就在混乱之中,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重咳,穆易棱之间那些无法无天、画风崩乱的师兄们瞬间安静下来,齐齐退后让出一条路。
说相声的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最讲究尊师重道。穆易棱看着穿着唐装坐在阳台上,手里捧着青花茶碗的长者,忙迎上去见礼。
各位师兄虽然没有心满意足,但师父一个眼神过来,就都讪笑着分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就连夏殊想要上去偷听,也被她爹微笑警告,不情不愿去厨房帮正在做饭的师兄打下手。
阳台上摆着蒲团和围棋棋盘,夏殊时不时向外瞧一眼,就看到穆易棱正陪夏长庚一边聊天一边下棋。
夏殊听不到具体在说什么,心直痒痒,但很快她发现心痒的远不止她一个,看电视的把电视声音都调小了,打麻将的在轻拿轻放。
二人聊了二十分钟,夏殊把韭菜都摘秃了,她干脆拿了个茶壶,想去续个茶顺便偷听一下。她还没走两步,就见到穆易棱站起身来,恭敬道:“既然您想听,那晚辈就唱一段《追韩信》吧。”
“我自从小时候倒仓坏了嗓子,就再没唱过,如果唱得不好,您还多包涵。”
夏殊愣了一下,鼻子有点酸。
她还记得和穆易棱第一次合作时,彼此都不了解,她翻了他的资料,知道他小时曾在京剧圈子里惊艳一时,好奇问他,结果被冰冷回了一句您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