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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妈妈坐诊的,是一个医术十分高明老郎中,他搭着那妈妈的脉门,捋着须子感受着她的脉搏跳动。

正诊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小厮跑进来,直跑到老郎中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孙大夫,我家妈妈让您老过去一趟,带些止血的药膏药布,我家有个姐儿等着您老去救命。”

跟前儿柜台上卖药的活计一看是隔壁妓院的小厮,遂笑道:“你家哪个姐儿玩儿的这么欢,居然要弄出人命了?可需要小爷去帮帮?”

小厮摆摆手,说:“嗨,是个新来的雏儿,性子烈的跟他娘的炮仗似的,猫儿都快把她挠成血葫芦了,她愣是没服,嘴里还嚷嚷着要诛了我们妈妈的九族呢!”

孙大夫听了,叹了口气,说:“你们藏娇阁的鸨儿真是造孽啊,这几年死在她手中的女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小孩子家,身子还没张开呢,就逼着她们做那行当,还生生的把人往死里捉弄,她就不怕遭报应么?”

小厮“嗨”了一声,说:“谁叫她们不会托生,托生到老子娘心狠的人家去了呢?就拿昨儿晚上买的那个雏儿来说吧,明明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没托生在夫人的肚皮中,这不,她老子前脚刚死,夫人后脚就把她送我们藏娇阁来了,是白送来的,一文钱的卖身钱都没要。”

“有这种事?”

大家都惊奇不已,纷纷议论说:“看来,那位夫人一定是恨毒了她们母女,把她们送到窑子里就是磋磨她们解恨呢。”

这时,孙大夫已经给那妈妈诊完了脉,他说了几句肝火旺盛、急怒攻心的专业术语后,提笔写了个方子,叫人去抓药了。

楚王府的侍卫们还有要事在身,也没有兴致在这儿听他们八卦,抓了药后就扶着那妈妈走了。

小厮一看孙大夫闲下来了,忙搀起他的胳膊,谄媚的说:“孙大夫,您现在没事儿了吧,请移步过去吧,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