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摸不准他是否知情，试探道：“你大哥的病你知道吗？”

“就这？”沈肇南咽了咽口水，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道上秘密，刚刚夸下了海口，不糊弄两句还真不行，不过问老大的病情没有关系，能照实说，“他那是小时候就有的毛病，死不了，现在就是加深了一点，有时候恍惚起来不认人，别让奶奶知道了就行，老人家受不了刺激，问题不大。”

慕暖听了又气又急，寒眉倒竖：“都不认人了，你说这叫问题不大？”

“昂。”沈肇南无所谓的态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问：“大嫂，你是不是心疼我大哥了？”

慕暖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她没有说话，冷着脸走了出去。

“哎，大嫂，你别急着走啊，其实我大哥这病要治还是有办法的，他要是保持心情好了，不受刺激人就比较正常，看起来没病一样。”沈肇南追上她，不负责任地一通瞎编，反正他只答应了阮静临和许靳阳他们，不管成不成功，就试这一次。

“真的？”慕暖立刻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沈肇南，认真询问，“你有办法？”

沈肇南吹了声口哨：“谈不上办法，我试一下。过几天‘淮城四少’群里面要庆祝建群九周年，准备在海上邮轮开arty聚会，老大是群主，他肯定会去。我们就当陪他散心，到海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比整日闷在淮城要好？”

慕暖嗯了一声，尝试了比没尝试强，沈肇南立刻追问：“你来不来？”

“我……”慕暖有些错愕，没想到会直接邀请她，如果只是他们群里的小范围聚会，她去了也不合适，有些犹豫。

“这是登邮轮的通行卡，周五晚上八点，从港口出发，你还有时间，慢慢考虑。”沈肇南从兜里掏出一张磁卡，塞给了慕暖。

邮轮很奢华，共分上下四层，受邀请来参加arty的人不少，很多人带了圈外女伴，宴会正厅有人在跳舞，小提琴乐队伴奏，棋牌室有人打桌球的，也有打牌的，足够热闹。

夜里，在这寂静海上，邮轮灯火通明。

慕暖穿了一袭紫色礼服裙，站在甲板上吹着习习海风，临近最后一刻，她还是拿着磁卡上了邮轮，纠结几天，她怕自己来了后悔，但不来，会更后悔。

沈肇南看见她一个人孤单的背影，端着红酒杯走过来，问道：“是不是有点累？”

“还行。”慕暖摇了摇头，“你大哥呢？怎么没看到？”

“他在楼上休息，这里太吵了，不适合他久待，就是我们现在对面，能看到这儿的那个房间。”沈肇南遥举酒杯示意，似乎在与人隔空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