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铁球的人若有若无地看了顾南一一眼,接着,就抬起手,狠狠地将那铁球从受刑人的伤口上划了过去。
尖锐的铁丝毫不留情从结痂的伤口上再度划过,淋漓的鲜血瞬间溢了出来,可见划得有多么的深,顾南一瞬间就听见了受刑人的尖叫,分不清是痛苦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
顾南一也瞬间扭过了头,不敢再去多看一眼,但是耳边不断地萦绕着铁丝与皮肤刺耳的摩擦声,这频率越来越大,好似硬生生地要将人骨头上的肉全部搓下来一般。回荡在他耳边的,还有受刑人的哭喊求饶声。
顾南一闭上眼睛,寄希望于思考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加重的呼吸已经出卖了他心底的慌张与害怕。他睁开眼睛,想要求贺非沉让他离开吧,可在听见更加恐怖的一声吼叫后,立刻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贺非沉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揉了一下,低低地命令道,“堵住他的嘴,扰得本座听不清阿肆的话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顾南一的双手被贺非沉强制放在了背后,无法再堵耳朵,这时只听到了刀出鞘的声音,接着就只剩下了受刑人咿咿呀呀的闷哼声。
顾南一稍稍回了一下头,只看到地面上,有根断了的舌头。
顾南一僵硬住了身体,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低下头,尽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贺非沉拦着他腰的手不断上移,揉了揉他的头发,道,“阿肆,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这张脸的主人叫阿肆。
可是顾南一早已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
贺非沉却自言自语道,“你一定想问我,这个人犯了什么罪,该当这样的罚。”
“那我不如告诉你。”
贺非沉的眼光微闪,眸色里满是深沉,道,“他欺君犯上”
“祸心当诛。”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像是故意说给顾南一听一样。说完之后,像是担心顾南一不信,抬手指了其中一个施刑人,道,“你说,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