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像是有人对着宋容屿的胸口开了一枪。
有什么东西在心脏里爆炸了,大片大片的利物碎片四溅,刺得他心脏猛然痛了起来。
他到现在才终于能够理解,交往过的女孩子们被他轻易甩掉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像是有大朵大朵的乌云笼罩在头顶,云中水汽凝结成的却不是雨,而是一把一把的刀片,割得心脏伤痕遍布,千疮百孔。
赵新月……
他抬起头,轻笑了一声。
赵新月。
真厉害啊,他已经说不清楚这段关系的一开始,是他把她当无趣生活里的消遣,还是她处心积虑把他当成一个游戏道具了。
否则她怎么可以做到在他真正动心以后,以冷静到几乎冷酷的言语,北北指出他最大的劣势,挖出他心底最深的隐伤。
空气里安静了很久。
赵新月早在说出这句话以后,就离开他身边去关掉了电视。
在沉默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空气里,她找出了两袋泡面。在撕开包装袋的那一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宋容屿喑哑又低沉的声音。
“我可以。”
赵新月故作愕然地抬起头,看见他站在门口,对她唇角微扬,咬字坚定到让人瞬间就会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赵新月。”他带着一种像是自嘲的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她的名字,然后说出认真的话语,“只要你想,我可以保住我的钢琴,也可以保住我的爱情。”
说完以后,他大步迈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用力地辗转品尝,湿润的触感让赵新月感觉自己在品尝一瓶醍醐味的陈酿。
在她几乎再次不能呼吸以后,他放开她,抬起手用拇指擦掉了自己唇边的湿润。不再看她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