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还是愣愣地,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可北方没有这种果子,倘若我没有要跑到江南来玩,田斯文就不会吃到……哦……不对,宫里也会进贡,那……那便就是我不该带田斯文进宫。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我害了他。”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田斯文跟我说过,跟你在一起玩的每时每刻都很开心,他说能认识你,是他这辈子觉得最庆幸的事。”
楚翊的肩膀忽然抖了抖,他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迈进了臂弯。
我一眼都没有进去看过田斯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是个胆小鬼,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怕我会失态,只能从头至尾,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田斯文被抬出来的时候,我鼓起勇气看了过去,他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头也是盖住的,一只苍白的小手露在外面,衣袖上“花好月圆”四个字格外醒目、刺眼。
去他娘的花好月圆。
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其实原本的计划,还要再往更南边出发,而楚翊却不愿再走了,他轻轻地跟我说:“表哥,我们快些回去吧。我只想……赶紧带……带田斯文回家。”
我点头说:“好,明日便启程回去。”
回到自己房中,已是深夜了,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我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突然有人从背后扶我,我以为是宋文禹,连忙回头,却看到王香淇一张惨白的脸。
我立刻弹了起来,指着他说:“你你你……你不是在养伤吗?!”
王香淇说:“我听到出了大事,所以来找你了。我……有点儿担心你。”
我惊道:“你?你为何会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