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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禹点了点头,说:“私塾的学费少了很多,只用交那学塾的一半。姨母出海一趟确实辛苦,能少去吹些风浪就尽量让她少去些。”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宋文禹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别叹气,这里很好,不比那学塾差。方才讲台上那位教书的夫子,可是个探花郎,学识渊博得很,我一直很崇敬他的,现在仍是。”

我有些惊讶,“当真?探花郎不在朝为官,怎么躲在这里教书?”

宋文禹说:“似乎是家中出了变故,妻女都意外逝世了,只剩了他一个人,他便离开了上京,回到老家,再不愿踏出家门了。”

我恍然地说:“那难怪了,出了这样的事,换做我,也心灰意冷了,自然也没那心思再做什么官了。”

宋文禹在廊沿处坐下,我也跟着坐了下来,我的肩膀紧紧地挨着他的肩,却觉得还是不够,又望他身侧挤了挤,这才安生下来。

四合院正中一颗瘦弱的蒲柳正随着风拂动,枝叶刮擦,发出轻轻的响动。

“这位夫子姓什么?他对你好么?”我问宋文禹。

宋文禹捡了颗石子拿在手里玩把,他看着手里的石子说:“读书的时候这里的学生都叫他严老,不过我叫他老师,他很喜欢我,说我是他教过最聪明的孩子。”

我立刻说:“哪有这样夸自己的,不害臊。”

宋文禹淡淡地说:“事实如此。而且,我也没教老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