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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去送他,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便走了。走得干干净净,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只听那个叫小芳的婢女说,带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还提了两个竹筐。

我拿着字条的手,止不住地抖了抖。

才短短几年时间,那个还不太会握笔的小小少年,如今的字已写得刚劲有力,隐有大家风范了。不过,写下这张字条的少年,可能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写字了。

纸上写着:得尝所愿,勿念。

回去以后,我在赵府的大柳树下站了一会儿,又掏出那张纸条看了看。不知为何,分明最讨厌哭哭啼啼的我,眼眶却微微地湿了。

忽然肩头一重,一双大手将我揽进了一个宽厚的臂弯,一个声音从耳畔传来:“我会常陪你去看他。”

我将头搁在宋文禹文禹的肩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文禹文禹接着说:“今晚去夕颜斋吃烧鸭。”

我吸了吸鼻子,将淌出来的半截鼻涕悄悄蹭在宋文禹文禹的肩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宋文禹伯母和宋文禹姨母分别将两只鸭腿夹在我的碗里。宋文禹文禹见状,夹走一只鸭腿,放在自己碗里,说:“你先吃完那一只,再给你吃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