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芝让她递到沈芳宁跟前,琉璃步上前来收下。
“妹妹,你可看看喜不喜欢?我原是照姑娘家的喜好估摸的,但最贴心意的,还是莫过于自己手里的。”她深深地看了沈芳宁一眼。
沈芳宁闻言,摇着团扇道:“哪里有我来挑的道理,姐姐送的自然是好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江明芝听后,抿抿唇没有再说话。
徐晏青坐在一旁,他瞥了江明芝一眼。又起身,向侯夫人告退。
侯夫人见沈芳宁和江明芝你来我往,本就额角微痛。她不高兴地睇视江明芝,但对于儿子她一向宽和,笑着又叮嘱了他两句便容许他先退了。
本来待在这里也不合规矩。
沈老夫人和她一旁的卢夫人小声交谈着,沈芳宁不经意间听见了一耳朵——原来说得是卢家六公子卢玄正的亲事。
卢玄正是卢二爷唯一的孩子,他母亲在他十岁时便难产去世,多年来卢二爷也未续娶。卢二爷深情的名声可谓是在京中传遍了,但也因此要由卢夫人来替二房相看亲事。
沈老夫人的话说得很隐晦,卢夫人听后抿了抿唇,她一下子沉默起来。连带着沈老夫人也不自主地屏气。
过了一会儿,卢夫人的眼角泛起笑意,她说:“您也知道玄正这孩子从小失了母亲,我家老夫人原来在世时多有溺爱……”顿了顿,“蓉锦是我打小看大的,我也是心疼她才跟你说。”
沈老夫人笑容逐渐淡了,她抚着膝头,念叨道:“原来如此……”
大家都是沉浸内宅的妇人,事到如此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老夫人垂眸不语,她不想放弃卢家这一块大饼。尤其是卢二爷如今时任户部尚书,是卢家两兄弟中最有出息的那位。哪怕卢家传出过风声说卢二爷不再续弦,京城里有些人家的心思可从未断过。
沈芳宁在一旁听了一嘴,只听见卢夫人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蓉锦是个好姑娘,何必一脚踩进去跌跟头呢?”
此话一出,沈老夫人的脸色僵硬。她的瞳仁黑黢黢的,像深不可测的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