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觑了一眼廊庑下的男子,似有些眼熟。神色如常地看着傅正则,答应下来,又问沈芳宁:“你会打马吊不?”
沈芳宁笑着摇头。
“那可行,待会儿让你母亲教教你,也让我们讨讨新妇的喜气。”表婶打趣道。
傅老夫人护犊子地说道:“打得一副好算盘,也要瞧我同意不!”她拍了拍沈芳宁的手背,“待会儿在我后面看着,看着看着自然就会了。”
马吊这种事儿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想来还有那么一点玄妙。
沈芳宁颇为新奇地点了点头。
傅正则坐在书房的圈椅里。他冷冷地看了看这封送来的密信,又瞧着燕则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一般的容貌。
“辛苦你了。”他拆开信来看,眼神愈发冷肃。
燕则拱手直道不敢当。
“王恒昌和山西都指挥使的赵有盛勾结,冬天雪灾赈灾的米都被换成了碎米。到了现在农收不好,便高价出售。”
冬天的雪灾,傅正则有印象——
这件事似乎跟沈芳宁的二叔有关。
但沈大爷自己就是都察院佥都御史,装聋作哑还不简单?
“自从老师退仕,他倒是越来越张扬了。”傅正则望着窗外,手掌压着密信,沉声说道。
当初老师为何退仕,傅正则一清二楚。
“过不了几日,陛下就会把您召回大理寺去。依照属下看来,王恒昌虽然坐在首辅的位置上不久,却也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之一。他和司礼监薛掌印关系可不一般,昨日连夜送了十个封上条子的箱子到薛掌印的宫外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