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妈愣了一会儿,垂着头说:“自然,那时候大爷才调去山西任知府。”
她知道的也不多,那段时日傅家人人风声鹤唳,恨不得没有长那一双眼睛、一对耳朵才好。
沈芳宁哦了一声。
傅大爷并非傅老夫人亲生的儿子,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还是她嫁进傅家的前一夜时外祖母和她说的。
“傅大爷这个人不如傅二爷那么颇负盛名,但当年傅大爷也是进士出身。所以才有冯同瑞冯大人才把刚及笄的女儿嫁给了傅大爷……”
后来杜氏又说了一些什么,沈芳宁听得模模糊糊——那时她眼皮子已经撑不住了。
但傅大爷是个极其圆滑的人。
沈芳宁想着冯氏那疲惫的脸色和今日刚进冶春院时老夫人的震怒,她就颇为好奇这位在山西做官的大伯。
这念头直到晚上用膳时都还有。
沈芳宁说道:“今日在母亲的园子里见到莞姐儿了,好小的一个人,刚睡醒是脸还粉红粉红的……”她用手神采奕奕地比划着。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自然人人都爱,沈芳宁也不例外。
傅正则默不作声地给她夹了一块鹌子肉。
“不过……莞姐儿身体倒是不好,听母亲说一年病上一半的时间也是有的。”
傅正则说道:“胎里不足导致的。”
他其实不是一个多热忱的人,亲缘也很淡。傅老夫人虽然明里暗里想要修复,但这时候的他已不再是从前的他了。
沈芳宁咬了一口鹌子肉,泪花随即立马蹦了出来,“嘶……”她吐着舌头,舌尖鲜红欲滴的,吞了口唾沫说:“怎么这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