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子润,嫂嫂不也相信大爷一样?”沈芳宁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冯氏的脸霎时僵硬,她毫无波澜地凝睇沈芳宁片刻,又朝着傅老夫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么一走,就走出了仓皇的意味。
常妈妈上前,扶着沈芳宁往前走。她嗫嚅了几下嘴唇,还没说话,却被沈芳宁先打断了。
“如果我什么都不清楚,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可不是小看吗?
傅家的人当她年龄小,前面又有冯氏压着,总以为她是待在闺阁里不谙世事的姑娘。到了嫁人时,才稍稍磨练了那么一两分来。便可以挖了浅浅的坑,等着她崴一脚。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沈芳宁在沈家也是一天舒心的日子也没有。
再怎么不谙世事的人,经过后宅的打磨,也能成为一块圆滑的玉石。
沈芳宁垂下眼睑,小声说道:“如果不是她盼着我不好,我也不想用这样的语句伤人。”
冯氏打得是隔岸观火的算盘,她怂恿这般的危机感给沈芳宁,为得依旧是傅家掌中馈的权力。
清菡堂不大,却也够于相宜住下了。她原先带了一个婆子两个丫鬟来,沈芳宁又指派了两个打杂的婆子,和两个小丫鬟。都住在院后面的倒座房里。
于家不比傅家富贵,细细算起来连沈家的起来也比不过。于相宜起初还想挑着刺,可见傅老夫人处处满意的眼神后便也将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
“老二媳妇这事办得好。”她看向沈芳宁,外面两个丫鬟做事机灵,早早就在这清菡堂候着了。见傅老夫人一行人来到清菡堂时,便将沏好的热茶悉数送了上来。
沈芳宁笑道:“相宜是姨母的女儿,自然也是子润的表妹。我从前在沈家的时候也有姊妹们,虽不大了解相宜的喜好,但女儿家的心思大抵是相通的。也就不知道相宜满意不?”
她笑眼盈盈地看着站在博古架旁的于相宜。于相宜垂下头,她忽而扬起淡淡地一抹笑来,说道:“清菡堂离姨母挨得近,表嫂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