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在人未至四十时, 快刀斩乱麻,哪怕被背了个和离的名声被三姑六婆指桑骂槐,也与那范大恩断义绝。
陈芸香:“我知道了, 多谢秋姐姐提醒。”
又穿过甬道,方才到了荣徽院。
沈芳宁在正堂见了她。
“月钱跟着绣院的账簿走, 每月再从我这儿支一半银子添上。绣活最需要沉的下心,你只要做好了,什么都能商量。”沈芳宁之前从秋妈妈那儿知道了陈芸香的难言之隐, 她未曾点破,却也施以援手。
陈芸香抬头,“夫人言重了。”她的眼瞳里翻起涟漪, 似乎被沈芳宁的话所触动。
沈芳宁让她别那么拘束,招的五位绣娘里陈芸香资历最长,又另聘了一个掌柜坐镇。过两日绣院便要真正开张了,沈芳宁还是头一次自己插手经营,心里也没什么底。
不过随着陈芸香带来的几幅花样和小绣品让沈芳宁过目,那颗心也安定了不少。
绣院的形式在京城别具一格,沈芳宁也有心让这个绣院起死回生。绣院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沈芳宁让陈芸香下去吃点茶便派人送她回去。
“秋妈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沈芳宁说道。
秋妈妈心里也攒着一股劲儿,虽然比从前累些,但精气神看着半点没差。她笑道:“哪里,如今绣院等开张后就可以走上正轨……”
两人又说了旁的话,直到翟玄被常妈妈引进来。
“夫人。”翟玄一身石青色的素面直裰,他弯腰拱手道。
沈芳宁开门见山问道:“先生可知沈家那事?”
翟玄将自己从友人那儿得来的消息挑选后一一说给沈芳宁听:“印子钱倒是其次,主要是牵连了命案。依小的见解,沈大爷这是被人推波助澜,推出来替罪罢……”
沈大爷是都察院佥都御史,当时王举人的案子他确实挨不住沈老夫人的苦求以及怕辱没了沈家家风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徐晏青他们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