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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神,将房门打开,扑面而来的甜香令沈薏环心里直犯恶心。

平日李渭都是不点熏香的,这阵子他偶尔会点些助眠的熏香, 但从没有过这样的味道。

实在是太过浓郁了。

她掩住口鼻,疏云提着灯为她照亮,里间倒是确实热闹, 只是并非是沈薏环想的那种热闹。

永安公主坐在地上, 捂着喉咙, 神情惊魂未定,毫无形象可言,另一边是她随身的婢女,肩膀裸露着, 隐隐可见内里的衣带颜色,只是捂着腹部,殷红血色汩汩往外涌着。

床榻上空无一人。

沈薏环站在永安公主身前,也未蹲下与她平视,“他呢?”

并未问永安公主为何而来。

永安公主抬头看向沈薏环。

她喉咙如火烧灼般地疼,仰头更是灼痛,身后是李渭房中的书案的木腿,她向后微靠,打量沈薏环。

其实沈薏环是她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便是如她这般的公主身份,也和那些无聊至极的贵女们一样,嫉妒沈薏环姣好的容色。

当日李渭离京,父皇逼迫她下嫁张仪,她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跑去见李渭,她已经忘记当日自己说了什么,李渭又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时他神情淡漠至极:

“你和她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她一直想不明白,可这次来豫城,她看着李渭,却忽地感觉到,他和张仪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