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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薏环回到府中时,父亲已经叫人备了一桌子好菜。

“环儿,来,东西放下,让底下人收拾去吧,澄儿,你也坐。”沈庆辉笑着说道。

随身的物件都在疏云和疏雨那,其他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沈薏环也不再推脱,与沈逸澄一同坐下。

屋内旁人尽数退下去,沈薏环看着桌上的菜色,尽数是她喜欢的,想到父亲为自己的事还被罚了三年的俸禄,她心中歉疚之情更甚,“父亲,是环儿牵连了您,这几年府中的开销从环儿账上走吧。”

“说的是什么傻话,府中两个大男人,还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养着不成?”沈庆辉听她颇为天真的话,开怀笑道,“这要传出去,澄儿还怎么说亲事?”

“父亲说的是,是环儿考虑不周了,只是确是心有歉疚。”沈薏环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也并未多想,只是想弥补一二。

“父女亲缘,还谈什么歉疚不歉疚的,太过见外。”沈庆辉端起酒盏自饮一杯。

“阿姐,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沈逸澄蓦然开口。

他其实心中憋着火,自己姐姐性情容貌皆是出众的,仅仅是困于身份,便被京中那些多事之人白白议论这么多年,如今连退婚和离都要自言不配,当真是没有道理。

明明是那李渭先跟永安公主不清不楚,而后又护不住自己的姐姐,可他今日在李渭府前,听着街头巷尾的口舌八卦,竟然都在说是姐姐高攀侯府咎由自取。

这帮人到底有没有是非曲直的观念了?

“澄儿?”沈逸澄的思绪被打断,抬头撞见沈薏环关切的目光,“澄儿可是累了?要不先回去歇歇?”

“没有,阿姐,我走神了,你方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还没有想好,可能会先去趟江州,陪陪母亲。”

前些日子听陈大夫和父亲说了过往的那些事,她心中仍有疑虑,想去见见母亲,陪陪她的同时,也想看看能不能知道些更详细的始末。

“前些日子,书院的先生给我传信,说我也该回了,阿姐,反正我们顺路,不如你与我一同去吧,”少年眸光清亮,将手边的杏仁酪推到她的旁边,讨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