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捻去沈薏环眼角的泪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是哭了。
沈薏环有些丧气,她松开李渭,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格外认真地看着他,许久后,她低声说道,“不会再心甘情愿的。”
“当日环儿待我悉心时,我也想不到你我会有今日,”李渭翻身坐起,理了理自己的中衣和外衫,眸光深沉地盯着她。
看她因自己起身而松缓下的神色,李渭终只是笑笑,“或许日后环儿又喜欢我了呢?”
“陈沅一心想让你为安平侯翻案,他与你说的话或许会误导你,若是不亲自过来,我不放心。”
“环儿,安平侯府如何都不是你要承担的责任。”
沈薏环看着他坚毅冷沉的侧脸,忍不住地问道,“将军不是与顾怀安是至交?”
他转头望向帘帐里,这会她只是单纯好奇,神情间也没了与他说话时的抵触防备。
“我信他,定会还他个公道,可你与我不同。”
“将军和陈大夫怕是太过高看我了,我有什么本事能翻这种案子,无非是想知道真相罢了。”她喜欢在枕下放些喜欢的小物件,这会习惯性地摸了摸枕下,什么都没有,她只好收回手。
“你想问什么?”李渭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整理两边的袖口。
“陈大夫当日说,母亲和安平侯似是中了药,可母亲说并无此事,我便想问问陈大夫具体情形。”
她没隐瞒李渭,反正她明日要和陈沅一同过来,总会知道的。
“云峰曾说过,出事后的第二日,后门抬出许多宫女太监,都是被处死的,有几个是你母亲宫室的里的,他验过,我让他寻了记录给你拿来可好?”
沈薏环心头微震,陈沅当日说是宫室里用的香不大对劲,若是在燃着的香中动了手脚,那宫室内的宫人都是不能幸免的,若是能有记录,也算是个线索。
她不在意安平侯如何,她只想还母亲阿荔一个公道。
“谢谢您。”沈薏环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