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江州官驿初见时,她明媚自信的模样,沈薏环犹记得,如今却是变了个人一般。
沈明语进来,看着沈薏环娇艳红润的面容,她眼眶一湿,“环儿妹妹,我对不起你。”
“姐姐说的哪里话。”沈薏环不动声色地说道。
“当日碧云寺之行,我们分别,回了家后我便被祖母软禁起来了。”沈明语神情恍惚地回忆道。
“就因为你与我一同去碧云寺上香?”沈薏环盯着沈明语的表情,缓声问道。
沈明语缓缓摇头,许是被关得太久,她眼中的骄意尽失,望向沈薏环的神情中多了些胆怯。
这神情沈薏环再熟悉不过,从前的她就是这样的,京中人人地位都比她高,生怕行差踏错,被人戳着后脊指摘,更怕因着自己为李渭惹来闲话。
如今想想,又觉自己可怜,又有些心疼。
她正走神,沈明语已再度开口,“碧云寺外那些黑衣人,本就是祖母的人。”
“我们当日在点香斋说的话,祖母知道了个大概,许是觉着我们小打小闹,便只想让那些人给我个教训,不要忤逆她。”
听着沈明语的话音,沈薏环想到当日确是有人在外面闹出了些动静,疏云还出去看了,不过没见到人。
“二姐姐一直被关到昨日吗?”
“许是怕我再自伤,这小半月祖母一直让我昏睡着,我是昨日,昨日……”
沈明语话意未尽,却有些犹豫,她看着沈薏环的眼神有些难为情,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昨日李将军被祖母的人送进来,当时将军情形骇人地紧,我是生生被将军掐醒的。”
“若不是我唤了环儿妹妹的名字,只怕是要被活活掐死了。”说起昨日的情形,她仍心有余悸,可看着沈薏环的神情,仍是复杂的。
李渭昨日那情形,一看便知是中了药,当时进祠堂时药性最烈的时候,她毫无知觉地躺在里间榻上,祖母的人为她换的衣裳那般轻薄,那男人竟险些将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