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沈薏环便也没再追问。
想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方便对她讲。
从京中出来许久了,沈薏环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她也是如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定远侯府的前路也并非她原先以为的那般,一片坦途。
许多时候,皇家的态度疏离又暧昧,一边借着定远侯府军威震慑边境,一边又百般防备限制着,生怕皇权受制。
她想清楚这些之后,也更为明白了当时他对永安公主的态度,并非是讨好取悦,也不是忌惮皇权威压,无非是想维持住表面的平衡而已。
她心里其实有些惭愧,与李渭生活几年,她一直以为自己为他付出思虑良多,可近来才想明白,许多事情,是他以一己之力担下了。
便是他是男子,更是侯府的嫡子,生来便要担负许多责任,可她也却是从未真正理解他心中的难处。
只是如今这些都过去了,思及这些过往,沈薏环微叹了口气。
“环儿在想什么?”见她怅然叹声,李渭蓦地问道。
沈薏环望向李渭。
疏云跟着他的人远远走在前面,周遭只有她和他二人,微风拂过,吹散了沈薏环心间积压的惆然。
“将军,我只是想到,过去这些年,你过得也颇为不易。”她轻声说道。
“为何这样说?”李渭驻足回身,敛眸看着她,神情专注。
“区区江州便这般多的阴私,往日京城,暗地里的事更不知多少了。”
“我以前从未想过你背后的定远侯府究竟是如何处境,如今想来,是我从未真正理解过你。”
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这番话仍是让李渭极为意外,他心中因她这几句话而泛着暖意,抬手将她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