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薏环心中叹息。
她其实对沈明嫣的态度颇为复杂。
一方面觉着她咎由自取,一方面又确实觉着她被祖母百般拿捏, 实是别无他法。
难道就因为沈明嫣生得好看,又是女子,沈家人便将她当做一件漂亮贵重的筹码, 送与他人赏玩后谋取利益吗?
越想心里越堵。
沈薏环心事重重, 也没注意周遭, 还没走几步,便觉着不对。
她转头看向窗檐下。
李渭一身儒衫,宽大的袍袖随风微摆,正定定地瞧着她。
见她看过来, 他薄唇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么,终是作罢,什么都没说。
沈薏环看他一眼,见他也望着自己不说话,便觉着有些莫名,两个人在人家府中相望无言,实在是有些傻气。
她转回头抬步往外走。
李渭三步两步追上,跟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地一同往外走。
秦府这边,那个自称有孕的烟峦还没走,秦大人本是想让陈沅一道为烟峦看看,陈沅径直拒绝了,他本就算不上医者仁心,做事全凭自己心意,除了给李渭几分薄面,旁的人还真使唤不动他。
最后秦大人让人去外面请了大夫来为烟峦搭脉,确是喜脉无疑。
秦夫人瞧不上烟峦的出身,想让她在外面把孩子生下来,到时换到府中,记在沈明嫣名下,便说是妾室所出。
但秦大人觉着不大放心,秦府如今子孙福缘极浅,外面养着总是不大放心,偌大秦家又不差这一碗饭,最终做主安置在了秦府秦玉的院内,跟沈明嫣隔了几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