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秦家为她解忧,只怕是眼前这个眸中含笑仍不掩锐意的男人为她排忧解难了。
“将军……”她不大自在地开口,顶着身前的灼人眼风,颇为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如何做到的?”
李渭笑了笑,神色笃定又有几分傲气,“都是些少主意的,使些手段,吓唬吓唬,秦松那人外强中干,一听皇帝心里对他起疑,叫人来查了,便没了主心骨。”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骗他们的?”沈薏环既意外又有些惊奇。
这种生杀大事,靠骗人,也能行吗?
“陛下如今忙着对付我定远侯府,忙着巩固他的皇权,连边疆战事都不上心,哪有功夫理会他小小一个知府。”
“也就是那秦松,太把自己当回事,实则陛下只怕是连他这人都快忘没了。”李渭神色冷淡下来,冷声嗤道。
“那秦家事后若是发现了呢?”骗人什么的,总觉得不大可靠……
“好歹秦家也算是与我有些缘分,我让人快马加急,想来这几日,这信也到了京里了,秦家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薏环捋了捋这前后的事,感觉也是八九不离十,她虽是不知李渭说的使了些手段,究竟是什么手段,但她对李渭仍是有些信服的,便也没再追问别的,只问道:
“那沈家最后会如何?”
“最重不过流放,”李渭看了看她,解释一般地说道,“毕竟沈家不算无辜,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不过应该不会牵连沈家女眷。”
“不过岳父……沈大人,沈大人可能会被降职罚俸,不过你不用担心,京中我安排了人,不过有什么落井下石的事的。”李渭几句话兜转着,说得极为小心。
“多谢。”沈薏环看着他,轻声说道,说完也皱了皱眉,自己也觉着有些干巴巴地,这种人情,便是千金万金,也难还清,可他什么都不缺,她也没法给他别的。
就这样吧,她和李渭之间,早就已经是讲不通扯不清的。
“还有,你那姐姐沈明嫣,应该也不会被秦家牵连,我朝自开国至今,刑罚还没波及过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