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勉强应下,更怕她拒绝了。
房间里静悄悄地,沈薏环见他半晌都没动静,转头朝着李渭看去,他面朝着里侧,看不大真切,侧脸对着她,平静地像是睡着了。
只是胸口的起伏将他未定的心思全然暴露。
他竟哭了?
那一瞬间,沈薏环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捏了一把,连带着她的胸腔也隐隐泛起酸涩,她咬唇看着他。
半晌,她伸手戳戳他的脸,“你羞不羞。”
她叹了口气,仰头躺在他的身侧,偏头看向他,“我没想走。”
“嗯。”李渭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低应了声。
“你难过了?”沈薏环轻声问。
“我只是不敢、也不愿勉强你。”李渭嗓音中带着病人的虚弱和喑哑,听着无端令人心中难受。
他话有些没头尾,但沈薏环明白了他的意思。
“怀豫,方才我骗你要走,你也觉着难受,可从前在京城,你惯是这般对我的。”
李渭无言。
她说的一点没错。
他从前真蠢,明明心中在意,却仍是生生将她推远。
可下一刻她便靠进他的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我不怪你了,你也不必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