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住口鼻,疏云提着灯为她照亮,里间倒是确实热闹, 只是并非是沈薏环想的那种热闹。
永安公主坐在地上, 捂着喉咙, 神情惊魂未定,毫无形象可言,另一边是她随身的婢女,肩膀裸露着, 隐隐可见内里的衣带颜色,只是捂着腹部,殷红血色汩汩往外涌着。
床榻上空无一人。
沈薏环站在永安公主身前,也未蹲下与她平视,“他呢?”
并未问永安公主为何而来。
永安公主抬头看向沈薏环。
她喉咙如火烧灼般地疼,仰头更是灼痛,身后是李渭房中的书案的木腿,她向后微靠,打量沈薏环。
其实沈薏环是她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便是如她这般的公主身份,也和那些无聊至极的贵女们一样,嫉妒沈薏环姣好的容色。
当日李渭离京,父皇逼迫她下嫁张仪,她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跑去见李渭,她已经忘记当日自己说了什么,李渭又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时他神情淡漠至极:
“你和她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她一直想不明白,可这次来豫城,她看着李渭,却忽地感觉到,他和张仪也不同了。
哪里是不同,分明是因为动心,所以那个人做什么都是特别的,是格外可爱的。
永安公主张了张嘴,刚想出声,却只发出几段嘶哑短促的声音,没了耐心,转身欲走,永安公主心里着急,扑上前却只捉住沈薏环的裙摆。
“你,你听见了、传话。”永安公主眼中蓄起眼泪,勉强出言说道。
沈薏环轻轻应声。
她没听到,但是疏雨听到了,跑上来跟疏云小声说,她听得清楚,虽是将信将疑却还是过来了。